王国维《咏史》诗中的“千古壮观”
王国维年轻的时候写过一组《咏史》,其中之一是:
西域纵横尽百城,张陈远略逊甘英。
千秋壮观君知否,黑海东头望大秦。
这首诗写得很有几分豪气,贬低张珰、陈忠,推崇甘英。在西域问题上,前者主张安抚,后者主张开疆拓土,王国维作为一个诗人,显然不是什么和平主义者。开疆拓土之功能成就“千秋壮观”之美,看来“国家不幸诗家幸”这个道理反过来也是成立的。
组诗中的另一首说:
江南天子皆词客,河北诸王尽将材。
乍歌乐府兰陵曲,又见湘东玉轴灰。
“江南天子”是南朝的萧纲、陈叔宝等人,“河北诸王”是说北方的符坚、高欢等人。“词客”虽然文化底子深厚,毕竟不中用,哪像河北“将才”虽然都是武夫,却能在“乐府兰陵曲”里唱出激昂的战歌。这样的歌,也算是“千秋壮观”吧。(王国维所谓壮观,还有得自叔本华美学理论的一层涵义,这就留待讲《人间词话》的时候再作说明好了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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