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原文】
仓央嘉措诗歌其六十二
即使妖龙冲我张牙舞爪,我也不会惊慌逃跑。
不管后事如何,先把面前香甜的苹果摘下再说。
【赏析】
读到这首小诗时让人禁不住想起狄金森的那首有着同样纯真的《篱笆那边》,在这两首诗里都跳跃着一颗单纯的童稚的心,那心跳是源于对香甜苹果的渴望。当幼小的心里有了这样明晰的渴望时,生活和梦都变得具体了。那想象中的甜蜜已足够甜到孩子的梦里,只是,这样的渴望得到实现似乎也是一个艰难的事实,不然怎么也需要爬过篱墙、战胜凶恶“妖龙”。
每个人在生活中都会有些小小的愿望,这些愿望点缀着他们的路途,小时候的一个玩具、一个鲜美可口的食物或是一句用心的称赞,都足以让我们快乐无比;慢慢地长大后,我们的眼光看到了别处,在经过的陌生处寻找不到当初的记忆,那儿时的愿望或是感觉就成了我们身边的小火炉,在感到冰冷的时候拿出来取暖。
只是,那种美好已在现实里找寻不到,那篱笆的阻隔和凶恶“妖龙”的阻止会让我们耽于行动,但是,对于诗人则是无需考虑的因素。他们能在自己的灵魂里超越现实的阻隔,把一切抛在脑后。狄金森把行动与否的问题抛给了上帝,而我们的仓央嘉措却把困难留给了自己。他不去管“妖龙”具有多大的权力,他也不去问行动后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灾难,他只知道自己理所应当的需要,他决意抛开一切束缚,保持着那份纯真,按自己的本性自主行事,去追求心目中美好的东西。
从一开始仓央嘉措就没有失去自己,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境遇,他都有自己的坚持。早年在乡村生活的时光,给了他浓郁的柔情,至柔也是志刚的真谛被他演绎得十分透彻。当满腔的柔情被糟蹋不顾时,他的刚性就抬起头来,捍卫自己的生存法则。
仓央嘉措有一个纯真执著的灵魂,从他的人生拉开序幕开始就没有更改过。当遭遇命运的变幻莫测时,他把郁闷和相思留在心里,退到自我的范围内思考人生;当和心爱的姑娘再度相见后,他原本无法沉睡的心更显得火热,不追逐名利,只为一个她,在和“妖龙”的斗争里出生入死。他从没有退缩过,哪怕是在最危险的时候,他也决心摘到那香甜可口的“苹果”,也决心为自己的渴望奔赴生命的挑战。
我们不去评价那有形和无形的枷锁,因为,我们知道,对于一颗自由纯真的灵魂来说,生命不止,自由不息。只是,我们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不能接受那么美好的东西和追求,哪怕只是用来为自己积德,成全别人的幸福也是值得做的善事。也许,他们有他们的生存法则,也许他们的生存法则里没有追求幸福这一条,也许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是一个人最起码的幸福,他们不过是麻木的利欲熏心的一群小丑,在历史的瞬间挡了有心人的道。
时过境迁,我们从未听到仓央嘉措追问这些,我们也应尊重他的选择,给他留出时空来安静地享受幸福,那是人类至上的纯真。
文章标题:即使妖龙冲我张牙舞爪,我也不会惊慌逃跑-仓央嘉措诗歌赏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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