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径通幽处,禅房花木深出自唐代常建的《题破山寺后禅院》清晨入古寺,初日照高林。曲径通幽处,禅房花木深。山光悦鸟性,潭影空人心。万籁此俱寂,但余钟磬音。
【作品原文】
题破山寺后禅院
常建
清晨入古寺,初日照高林。
曲径通幽处,禅房花木深。
山光悦鸟性,潭影空人心。
万籁此俱寂,但余钟磬音。
【赏析】
唐朝是一个盛产文人诗才的时代,也是一个佛教哲思的时代。在当时,佛教已经成了一种注脚,在那个雄心勃勃的时代中,成了许多人寻求庇护皈依的港湾。这首《题破山寺后禅院》成了人们口耳相传的经典之作。
曾经在杜牧《江南春》中出现过的“南朝四百八十寺,多少楼台烟雨中”之景似乎在这个佛教盛行的时代重新再现,一座座的佛寺禅院见证了诗人们探索的脚步与飘逸的思绪,也见证着他们笔下的文字化作一首首诗歌,流芳百世,亘古不息。
破山在今江苏常熟,寺指兴福寺,是南齐时郴州刺史倪德光施舍的宅院改建而成,到了唐代,古寺已经积淀了历史的遗痕,记载了无数的过客故事。常建此诗中抒写的清晨游寺后禅院的所观所感,笔调十分古朴,描写省净别致,意境浑融,艺术上相当完整,不愧为盛唐山水诗中独具一格的名篇之作。
跟着常建的这首《题破山寺后禅院》,缓缓地打开一幅古老的画卷,一片风景呼啸而过……让人体会到这特定境界中所独有的静趣。
初晨的寒气直逼树林深处,当诗人悠然信步地踏进这座古老的寺院,一股历史的陈旧感扑面而来。寺庙上斑驳的墙皮在岁月里破裂,仿佛听到乍得一声响迸出微光。旭日东升,从天的尽头缓缓地探出了头,于是初阳泄漏出的鹅黄色光辉晕染开来,无论是近处的寺院还是远方的青山,朦朦胧胧的那层面纱开始被掀开,忽而整片朝霞的色彩都压了下来。“丛林”之意在佛家偈语中有僧徒聚集之意,于是此处的“高林”亦兼暗含称颂禅院的意思。这普照山林的初阳似乎成了某种启蒙佛光的象征,言语之间诗人对佛宇的礼赞之情溢于言表。
从掩映的竹丛中拨开一条小路,从盎然绿意中穿过,就一步步走进了禅院的深处。幽深的庭院里寂寥无人,辽远的天空静穆地注视着园子里的古木的门窗、泛黄的书卷甚至那层层叠叠铺下的灰尘,一切都仿佛被历史凝固了似的。围绕在禅房周围的花木繁茂又缤纷,众星捧月般笼罩着这个神圣的唱经礼佛之地。这肃穆的气氛,让人平添了几分敬意;这样幽静美妙的环境,让诗人忍不住赞叹,深深地沉醉其中。
渐渐升起的朝阳之光俯视着整座禅院,这种升腾起的明媚色彩给整片天空带来了新鲜的气息。举目望见寺院后面的青山像是重拾了青春朝气,焕发着日照的光彩;飞鸟在朝霞的柔波里盘旋雀跃,似乎在庆祝新生之日的到来。低头望见清清水潭边的掠影,只见天空和自己的身影在水中湛然空明,心中的尘世杂念顿时被洗涤一空。精神上的纯净愉悦之感通透全身,面临此情此景,诗人顿悟到空门禅悦的万千奥妙。
此时此刻,万物都皈依沉默静寂之中,仿佛一切的时空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,人的思绪在寂然里切割成千丝万缕,漫无边际地无声纷飞。这一世界与那些纷纷扰扰的名利世俗全然隔绝,以最大的胸怀承载着世间的可能性。这种神秘的静谧之中,骤然响起一阵敲钟击磬之声,划破了清晨的沉默,唤醒了沉睡的青山与草木;以动衬静之笔,营造了一个万籁俱寂的境界,这与王维笔下的“蝉噪林逾静,鸟鸣山更幽”颇有异曲同工之妙。自然与人世间的一切声响全都寂灭了,只有钟磬之音,悠扬而洪亮,深邃而超脱。这悠扬而洪亮的佛音犹如黑暗之中的明灯,照耀着心灵里阴暗的角落。诗人欣赏这禅院幽美绝世的居处,领略这空门忘情尘俗的意境,寄托自己遁世无闷的情怀。
在这种色彩与动静交织的世界中,有情有态的景物渲染了佛门禅理涤荡人心、怡神悦志之用,在给读者带来独特审美体验的同时,也将人的精神带入幽美绝世的佛门世界。翠竹幽林沐浴在灿烂朝阳之中熠熠生辉,炫人眼目;颇有一种沉浸于佛义启迪中的譬喻。
身处盛世,这种迷醉在繁华热闹中的孤单格外突兀,于是许多人开始转向隐居生活抑或是在佛教宗义中寻求超脱。盛唐山水诗歌大多歌咏隐逸情趣,怀有一股悠闲惬意的情调,然而却各有风格特色。常建的这首《题破山寺后禅院》正是在悠游之景中写心灵顿悟,具有盛唐山水诗的共同情调,但是风格却颇为闲雅清静,与王维诗歌的高妙、孟浩然诗歌的平淡都迥然相异,确属独具一格。
此诗的颔联曾格外得到欧阳修的赞赏“欲效其语作一联,久不可得,乃知造意者为难工也”。及至后来,偶然机会六一居士暂驻青州一处山斋宿息,得以亲身体验到“曲径通幽处,禅房花木深”二句所写意境情趣,与多年前读到的常建这首诗产生了共鸣。常人遇此景,心有戚戚而莫获一言,待读到常建之诗,便心生恍然顿悟之感,将难言之情孕于笔下,是谓真作。
文章标题:曲径通幽处,禅房花木深出处赏析-常建《题破山寺后禅院》一切尽在不言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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