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客还幽州
惆怅秦城送独归，蓟门云树远依依。
【赏析】
幽州，唐时治所在蓟县（今北京市大兴区）。秦城，指长安。这是李益在长安送别回幽州友人的一首诗。
起句便言“惆怅”，黯然销魂的情态可知，凝重的惜别氛围笼罩了诗篇。朋友离别，即生“惆怅”，而朋友“独归”，又更多一份担心，“惆怅”的内涵复多一层，体贴、叮咛、珍重之意自在不言之中。次句落想于友人家乡的景物，极有情味。蓟门，古地名，清英廉等《钦定日下旧闻考》：“原今都城德胜门外有土城关，相传是古蓟州遗址，亦曰蓟丘。旧有楼馆，并废，但门存二。土阜旁多林木，蓊翳苍翠。‘京师八景’有‘蓟门烟树’，即此。”燕京八景是元代才取名的，其中“蓟门飞雨”在明代杨荣等人唱和诗中始改为“蓟门烟树”。不知是否受李益本诗句影响。李益曾为幽州节度从事，对蓟门环境是熟悉的，所以写来作为幽州景物的代表。而构成“蓟门云树远依依”诗句，意象富于张力，可有多重理解。其一，是道出友人对故乡的牵挂和归心，从“昔我往矣，杨柳依依”（《诗经•采薇》）化来。朋友的分别，是令人痛苦的，但是朋友归乡情急，又是不可挽留的。其二，是有意点出友人故乡蓟门云树的“依依”，温暖其心，伴其孤独，慰藉其遥遥旅途之苦。其三，是谓今后我在秦城，君在蓟门，相隔遥远，唯有寄“云树之思”——此意从杜甫《春日忆李白》“渭北春天树，江东日暮云”化来，情深意长。
后二句发奇想，借鸿雁传书的典故生发，说秋来不要射杀了往南飞的大雁，因它春天再往北飞时，我还要让它给幽州的朋友捎去书信呢。情到深处便为痴，唐人自是领会这种痴情的，所以成了一种表意手段。
（李亮伟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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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标题：送客还幽州-古诗译文赏析(李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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