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塞曲-古诗译文赏析(刘湾)

出塞曲

刘湾

将军在重围，音信绝不通。羽书如流星，飞入甘泉宫。

倚是并州儿，少年心胆雄。一朝随召募，百战争王公。

去年桑乾北，今年桑乾东。死是征人死，功是将军功。

汗马牧秋月，疲卒卧霜风。仍闻左贤王，更欲围云中。

【作者】

*刘湾，唐西蜀（今属四川）人。玄宗天宝（749）前后在世。天宝中进士。禄山之乱，以侍御史居衡阳，与元结相友善。

【赏析】

唐代边塞诗在古诗苑中是一丛绚丽的奇葩，不管是叙征夫怨、闺中情，还是表现英勇杀敌、奋力御侮，都有不少力作。生平不详、诗名不显的刘湾，他所写的《出塞曲》陈于名作之林，也毫不逊色。

诗在边境告急的背景下拉开序幕。“将军在重围，音信绝不通”，陷入了“重围”，“音信”又“绝不通”，处境艰难，局势危险。与之相邻的藩镇，“羽书如流星，飞入甘泉宫”为之告急。一从重围中的将军方面着笔，一从疾如流星的文书方面落墨，把边塞的战局写得如一发千钧，为后文写兵士作了铺垫。

诗的中间八句写并州（今山西太原）健儿的征战生活与思想状态。并州健儿心雄胆壮，被招募之后，想于战场立功博得封王封侯，转战各处，无所畏惧，可是“死是征人死，功是将军功”，兵士只是为将军的建功创勋出力卖命而已。“一将功成万骨枯”，官兵从来不平等。

最后四句写边庭不静，战争仍将发生。广大士兵奋战的结果，给将军解了围，而自己仍然处在困苦的境地，秋夜牧马，僵卧沙场。这种状态还要持续下去，因为听说匈奴左贤王又要来包围云中地区了。

这首诗写了中原人民与匈奴间的矛盾，为了抵御外侮，人民要参与抗战斗争；写了官兵间的矛盾，“死是征人死，功是将军功”，官兵的不平等很是鲜明；写了兵士自身的思想矛盾，他们原想“百战争王公”的，可是功劳尽被将军夺去。考虑得失，很想不干，为了国家，不得不战，处于进而不愿，退而不甘的地位。全诗将多重矛盾组合在一道，随时转换着镜头，多角度地表现了兵士的心态。诗起句的一个“围”字，为全诗设置了背景，结句的一个“围”字，蕴含丰赡，余韵不匮。诗中“去年桑乾北，今年桑乾东。死是征人死，功是将军功”语浅音响，有着民歌风味。“汗马牧秋月，疲卒卧霜风”，对仗工整，有律句意味。全诗句式变化，节奏流转，和所表达的内容贴合无间，增强了艺术感染力。

（徐应佩周溶泉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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