浣溪沙·杨花

陈子龙

百尺章台撩乱飞,重重帘幕弄晖。怜他飘泊奈他飞。

澹日滚残花影下,软风吹送玉楼西。天涯心事少人知。

【浣溪沙注释】

章台:代指柳树。

【作者】

陈子龙(1608—1647),字卧子,又字懋中,松江华亭(今属上海)人。明末清初文学家。

《浣溪沙·杨花》原文翻译赏析-陈子龙

【赏析】

陈子龙是明末江南著名文人,才华横溢,风流潇洒。柳如是则为江南名妓,才思清绝,容貌姣好,而且性格正直刚烈。二人在明朝最后的时光有一段浪漫的同处时光,但却最终未能结为姻缘,留下了这段才子佳人的遗憾故事。这首吟咏柳絮的小令,便是陈子龙为柳如是而作。

这首词的寄托之处不仅在于柳絮与柳姓的同音,还以柳絮的随风飘荡借指柳如是无法自主的个体生命——以杨柳代指风尘女子,早在唐代韩翃的《章台柳》中就已出现,但那是以柳枝被折为喻,缺少了柳絮漂泊无定的萧瑟——既切合柳如是在江南大户之间辗转流离的身世,也能够表达自己不能通过迎娶以救她于水火的无奈。

于是下阕会说柳絮又飞向新的人家,便是对柳如是继续辗转摧折的设想。但词末突然转以天涯心事,不禁令人深思。按照词意线索,这应是柳絮飞向天涯后的心事,但也未尝不可以是见到柳絮飞向天涯之人的心事。双方实际都与知音分别,内心的惆怅当然少人知了。至于心事是什么,就留待读者自己推想了。可以是感伤春去,可以是情人怨别,可以是韶华易老,可以是海誓山盟,也可以是爱情之外的青云之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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