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风·郑风·有女同车
有女同车,颜如舜华。将翱将翔,佩玉琼琚。彼美孟姜,洵美且都。
有女同行,颜如舜英。将翱将翔,佩玉将将。彼美孟姜,德音不忘。
【诗经·国风·郑风·有女同车注释】
同车:同乘一车,形容男女结为夫妇,相爱情深。一说男子驾车到女家迎娶。
舜华〔huā〕:木槿花。华,同“花”。
琼琚〔jū〕:精美的玉佩。
孟姜:齐君之长女,亦泛指世族妇女或美貌女子。
都〔dū〕:闲雅美好。
英:花。
将将〔qiāng qiāng〕:同“锵锵”,此指玉石撞击之声。
德音:美好的品德声誉。
【诗经·国风·郑风·有女同车译文】
有位姑娘和我在一辆车上,脸儿好像木槿花开放。跑啊跑啊似在飞行,身佩着美玉晶莹闪亮。姜家大姐不寻常,真正美丽又漂亮。
有位姑娘与我一路同行,脸儿像木槿花水灵灵。跑啊跑啊似在飞翔,身上的玉佩叮当响不停。姜家大姐真多情,美好品德我常记心中。
【诗经·国风·郑风·有女同车翻译】
有位女子与我同乘一车,她的容颜就如木槿花一般。去往四处漫步遨游,身上佩戴着精美玉石。那美丽的姜氏长女,确实漂亮又温婉。有位女子与我同行,她的容颜就如木槿花一般。去往四处漫步遨游,身上的佩玉锵锵作响。那美丽的姜氏长女,美好的声名难以忘怀。
【诗经·国风·郑风·有女同车解读】
《有女同车》显然是一首涉及男女情悦的诗歌,然而关于具体的诗旨,历来学者亦有较大分歧。《毛诗序》的观点较为复杂,认为此诗创作的背景是郑国“太子忽尝有功于齐,齐侯请妻之;齐女贤而不取,卒以无大国之助,至于见逐”,认为此诗正是郑国人作以讽刺太子忽的。朱熹《诗集传》则怀疑这是一首“淫奔之诗”,而现当代学者多认为这是一首贵族青年男女的恋歌。
本诗共有三章,每章六句,皆用叠咏手法。这位与诗人“同车”“同行”的女子,诗人花了大量的笔墨去渲染她的仪容和品德之美。除了以木槿花比喻其娇艳容颜,还以“翱翔”形容其雍容自得的优游之姿,乃至以“琼琚”“将将”描摹其佩玉的盛多华美,都极尽铺排之能事。对女子品质德行方面的描写,虽然只有“洵美且都”“德音不忘”二句有所涉及,但与置于全诗中来看,恰与其美貌相得益彰、交相辉映,实是以点滴笔墨现其神韵的绝妙一笔。
本诗纯用赋法铺陈,文笔优美华丽,设喻新颖奇巧,音韵圆转谐畅,极具艺术感染力。本诗也对后世描写人物的文学作品有重要影响,清代姚际恒在《诗经通论》中指出,宋玉《神女赋》中“婉若游龙乘云翔”之句,曹植《洛神赋》中“翩若惊鸿”“若将飞而未翔”等句,都由本诗中的诗句脱胎而来。
【诗经·国风·郑风·有女同车赏析】
此诗主旨,《毛诗序》以为是刺郑国的太子忽不婚于齐,说:“太子忽尝有功于齐,齐侯请妻之;齐女贤而不娶,卒以无大国之助,至于见逐,故国人刺之。”朱熹《诗集传》以为是“淫奔之诗”。依《毛序》的观点,“有女”之女与“彼美”之女应是两个人,清钱澄之《田间诗学》说前一人为太子忽所娶陈女,后一人为齐侯之女。从诗中叙陈女只言其色,叙齐女则兼言其德,木槿花又花期不长几点来看,这种观点是可以成立的。依朱熹的观点,则无法解释“同车”、“佩玉将将”这样的“威仪盛饰,昭彰耳目”(赵文哲《媕雅堂别集》)。其实这应是一对贵族青年的恋歌,诗中以男子的语气,赞美了女子容貌的美丽和品德的美好。
时当夏秋之际,木槿花盛开,诗中的男女一同出外游览。他们一会儿赶着车子,在乡间道路上飞快地奔驰;一会儿又下车行走,健步如飞。诗中洋溢着欢乐的情绪,明快的节奏,读之让人心旷神怡。
中国有句古话:“情人眼里出西施。”在诗人看来,他的女友真是“细看诸处好”,美不可言。这位女子姓姜,在家里排行第一,用今天的话说,就是姜家的大姑娘。她的面颊像木槿花一样又红又白;她走起路来像鸟儿飞翔一样,十分轻盈;她身上还佩带着珍贵的环佩,行动起来,环佩轻摇,发出悦耳的响声。她不但外貌美丽,而且品德高尚,风度娴雅。总之,诗人以无比的热情,从容颜、行动、穿戴以及内在品质诸方面,描写了这位少女的形象,同《诗经》中写平民的恋爱迥然有别。这也可以说是此诗的主要特色。
此诗二章,自宋范处义《诗补传》以下皆以之为赋体。也就是说它是用叙事或铺陈的方法进行描写的,但必须指出,作者在叙写时是饱含感情的。这一点在朗读时便自然而然地感受得到。此诗对于美女的描写,摹形传神,对后世影响很大,清姚际恒《诗经通论》指出宋玉《神女赋》“婉若游龙乘云翔”、曹植《洛神赋》“翩若惊鸿”、“若将飞而未翔”等句都是滥觞于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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