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帝末京都童谣
直如弦,死道边;曲如钩,反封侯。
【鉴赏】
这首政治针对性很强的谣谚,出现在东汉顺帝(126—144年间在位)之后,流传在京都洛阳一带。
东汉中期之后,朝政日非,政权始终操在外戚或宦官手中,连皇帝的废立,也由他们把持。顺帝刘保,就是在宦官们的一场火拼之后,由近侍们拥立的,上台时才十一岁。在他以前,殇帝刘隆是个百日婴儿,安帝刘祜登台时只有十三岁。顺帝之后,冲帝刘炳,质帝刘缵,桓帝刘志,都是外戚梁冀一手扶上台的。刘炳两岁上台,三岁死去;刘缵八岁登位,九岁被杀(凶手就是梁冀);刘志上台时,也只有十五岁。在梁冀一伙一手遮天的情况下,是没有什么是非曲直可言的。当年,冲帝一死,太尉李固就代表朝中正直官僚,提议立年长有德、能够执掌大权的刘蒜为帝,被梁冀否定了。质帝遇害后,李固与朝中大员胡广等人,又一次共同建议拥立刘蒜,这自然忤了梁冀的意。梁便大发淫威,胡广等人便望风转舵了。李固却是坚持自己的主张,正道直行,他却不明白此时梁冀主意已定,是不会改变的。于是在桓帝刘志登位之后,他便被投入了大狱。后来在舆论的压力下,梁冀一度将李固释放出狱,京都百姓都围着李固欢呼。这使梁冀极度惊恐,便下毒手害死了李固,而且陈尸于通衢大道,不准别人收尸。与此同时,曲意奉承的胡广、赵戒、袁汤等大臣,却一个个升官晋爵了。时政黑暗到这种地步,人们自然要做出愤怒的谴责,于是,京都便传开了这首童谣。
歌谣以最明快的语言直刺时政,就像轻匕首一样刺向黑暗势力;而它的长期流传则表明它所抨击的丑恶现象,远远没有终结,因而具有长久的战斗意义。
(陈鸿彝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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