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波小妹歌
北朝民歌
李波小妹字雍容，褰裳逐马如卷蓬。
左射右射必叠双。
妇女尚如此，男子安可逢！
【鉴赏】
这是一首北朝民歌。前三句直写李波小妹，后两句议论。
首句交代李波小妹表字“雍容”，语气平顺，称呼优雅。二三句语势急转，由静态介绍转为动态描画。背景是空旷苍穹，莽莽巨野。诗人展示的是李波小妹活动的两组镜头。一组是飞跑着正准备上马。“褰裳”，即撩起衣裙，这是准备动作。然后是“逐马”，追赶奔马，准备跃上马背。“如转蓬”是诗人的联想。用比喻词“如”引出，在修辞格中属明喻；在视觉形象中则是一个空镜头，“褰裳——逐马”的李波小妹如疾风中的枯蓬转眼远去。第二组镜头写她的箭术，这时的李波小妹已经骑在马上，诗人写她“左射”，又写她“右射”，射艺如何呢？“必叠双”，不仅箭箭皆中，而且都是一箭双雕。描写至此，一个勇健英武、弓马娴熟的小丫形象便宛然在目。然而，醉翁之意不在酒，后二句手覆云翻，又出新意。
“妇女尚如此”，承上启下，借一“尚”字滑出笔来，转写“男子”，才写女子英武，转夸男子了得。原来夸女子只是铺垫，并非目的。“女不如男”是旧时代人们的普遍心理，诗人正是利用人们的这一传统心理，写女衬男，在层峦之上又立高峰。后两句写法上也颇巧妙。先以“妇女尚如此”一顿，然后将笔墨荡开，引向男子。但仅作反问，便戛然而止。细品起来，意味颇为绵长：第一，男子之“不可逢”，也无非弓马骑射之事，不再具体写出，避免了架床叠屋之嫌；第二，一首短诗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将话说尽，采用映衬的写法，并以修辞问句作结，余地开阔，耐人寻味。读者尽可在各自的脑海中塑造李波家族中剽悍勇武的男子形象。
（陈志明 叶志衡）
相关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