菩萨蛮
清代：纳兰性德
晓寒瘦著西南月，丁丁漏箭余香咽。
春已十分宜，东风无是非。
蜀魂羞顾影，玉照斜红冷。
谁唱后庭花，新年忆旧家。
【注释】
①张仲素《秋夜曲》：“丁丁漏水夜何长，漫漫轻云露月光。”
②于邺《书怀》：“好与孤云住，孤云无是非。”
③蜀魂：指杜鹃鸟。传说蜀主杜宇，号望帝，死后化为杜鹃，春天日夜悲啼，蜀人称之为“望帝之魂”。李中《暮春吟怀寄姚端先辈》：“庄梦断时灯欲烬，蜀魂啼处酒初醒。”
④张镦《玉照堂品梅记》：“淳熙己巳，得苑圃于南湖之滨，有古梅数十，增取西湖北山红梅合三百余本，筑堂数间，花时居宿其中，环洁辉映，夜对如月，因名曰玉照。”
⑤后庭花：《玉树后庭花》曲。李白《金陵歌送别范宣》：“天子龙沉景阳井，谁歌玉树后庭花。”
【译文】
清晨天寒，西南天边月牙高悬。屋里传来叮咚的滴漏之声，熏香已经快要燃尽。这正是最宜人的春夜，东风不管怎么吹都是好的。杜鹃鸟羞于打量自己的影子，梅花孤高而清冷地开放。此刻是谁唱起了《玉树后庭花》，让人在这新年里思念旧时的家园。
【赏析一】
此词浑不似性德的口吻，倒像是遗老遗少缅怀前朝。《饮水词笺校》称：“此阙甚为可疑。置胜明遗老集中，恐不能辨识。”其他注本，如《纳兰词笺注》，则错解词中掌故以弥合文意。
词言“新年忆旧家”，或是新春之际流落在外，佳节思亲，难忘故里，正独自惆怅，而他人不解自己心中凄苦，犹唱《玉树后庭花》欢庆新春。
【赏析二】
词中言“新年忆旧家”，自当是新春之际流落在外，佳节思亲，难忘故里。主人公正独自惆怅，而旁人不解他心中凄苦，犹唱《玉树后庭花》欢庆新春。词中又言西南的月亮也消瘦了，且多用蜀地掌故如杜鹃等，则所写为蜀中之感受。
【汇评】
赵秀亭、冯统一《饮水词笺校》：“此阕甚为可疑。置胜明遗老集中，恐不能辨识。”
张秉戌《纳兰词笺注》：“春夜将晓，春天已残了。诗人在这幽凄孤独的氛围里，一面怨‘东风无是非’，将美好的春光送去了；一面又生发了‘新年忆旧家’的悲感。词极朦胧含婉，其‘寒’与‘冷’的意象刻画和心理描绘，突出了此际忆家的情怀，‘蜀魂’二句托意幽婉，其中有人有己，耐人咀嚼。”
【延伸阅读】
◎花残春寂寂，月落漏丁丁。（唐吴融《个人三十韵》）
文章标题：《菩萨蛮·早春》(晓寒瘦著西南月)原文翻译赏析-纳兰性德诗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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