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秋浦歌》,现在一般通称《秋浦歌十七首》,是李白游秋浦时写下的组诗。朱东润直接说:“《秋浦歌》是组诗,共十七首。为李白在秋浦时所作。”但是,根据《嘉靖池州府志》记载,只有《秋浦歌十三首》,少了现行的其八、其九、其十二、其十七,至网络版《全唐诗》,笔者才见到完整的《秋浦歌十七首》。
一、《秋浦歌》的形成与内容分类
《光绪贵池县志》记载:“(李白)曾由金陵上秋浦,更九子山名为九华,遍游清溪、白笴、桃胡陂、玉镜潭、江祖石、大楼山、苦竹岭、黄山、桃花坞、五松山、陵阳山、杉山之胜,辄留题咏。天宝十四年坐永王璘事,系浔阳狱,流夜郎,半道释还,复过秋浦。宝应元年,依宗人李阳冰于当涂卒……池人于所题咏处建祠祀之。”这个记载说明,李白不止一次到过秋浦,游览的地方也不限于“秋浦河”一带,所作的诗也不只是《秋浦歌》。
(一)《秋浦歌》不是一时之作
唐朝时,今之贵池(区),叫作秋浦县(因境内有秋浦河而得名),县治在秋浦河中游,西距今之贵池城约40公里。唐朝末年,因“水打秋浦县”,县治才迁至秋浦河之入江口(即今址)。“秋浦”,在唐朝既指秋浦河,也指秋浦县。
根据现在的研究,李白曾五次到达秋浦,有时是路过,有时是小住,有时是长住。在这期间,陆续写就《秋浦歌十七首》。下面,依据钱征等编著的《走进九华圣境》之《金地藏李太白年表》,对李白完成《秋浦歌》的创作时间作一个大致的梳理。
李白49岁(天宝八年,公元749年)时,“春从金陵经当涂、宣城第一次来到秋浦,会见了秋浦县令崔钦、县尉柳圆、王十二等,作有《赠崔秋浦三首》等诗,写就《秋浦歌十七首》之其三、其六、其十。”
李白53岁(天宝十二年,公元753年)时,“早春,从幽州脱险,回洛阳,欲向朝廷献济时之策,见朝廷腐败,遂怏怏离京。秋经宣城二游秋浦,作《秋浦歌十七首》之其七、八、九、十一、十二、十三、十四、十六、十七”,共九首,完成了秋浦歌的主体部分,所以,一般论者,往往笼统地说,李白的《秋浦歌》就是创作于这一时期。尽管不是很确切,但是,天宝十二年前后是我们研究《秋浦歌》必须关注的时间段。
李白54岁(天宝十三年,公元754年)时,三游秋浦,“秋,曾居苦竹畈,尝到六峰山百炉庄、清溪玉镜潭、宿虾湖、越小黄山、游白笴陂,作《秋浦歌十七首》之其一、二、五。”
李白56岁(天宝十五年、至德元年,公元756年)时,盘桓皖南,“四到秋浦,作《秋浦歌十七首》之其四、十五。”
李白61岁(上元二年,公元761年)时,五到秋浦,有诗作《闻谢杨儿吟》(后文将论及)。62岁卒。
从这个梳理中,我们可以看出,《秋浦歌》的创作跨度是七个年头,非一时一地所能完成的;《秋浦歌》之名为后人所加,不是李白创作时所定之总题目。
(二)《秋浦歌》的基本内容
《秋浦歌十七首》(以下统称《秋浦歌》)的基本内容,一是描写秋浦的景物和风情,二是表达自己的愁绪和悲愤感情的。大致划分,侧重景物与风物描写的有10首,侧重言愁与抒愤的有7首。
景物与风物描写的10首分别是:其三、其五、其八、其九、其十、其十一、其十二、其十三、其十四、其十六。
所写的景物有锦鸵鸟、白猿、白鹭、水车岭、江祖石、平天湖、逻人石、石楠树、女贞林,所写的人事有月下采菱、夜间炼铜、田舍翁张鸟捕鱼。看得出,李白很爱秋浦之地,山水草木、奇石怪鸟、山花异兽、民女田翁,尽收笔端;炼铜场面宏大,诗中难见,今“百炉庄”遗迹尚存,可为之佐证。
侧重言愁与抒愤的7首分别是:其一、其二、其四、其六、其七、其十五、其十七。
这7首中,言愁为主,兼有抒愤。掬泪断肠、白发秋霜、黯然低头、空吟西望。怀乡怨主,有羁旅之愁,也有失落之愤;秋浦之猿,不再给作者带来“牵引条上儿,饮弄水中月”之喜悦,而是成为“何年是归日,雨泪下孤舟”的“罪魁祸首”;清溪水(秋浦河支流)也“翻作断肠流”了!
二、《秋浦歌》之风格的变化
论《秋浦歌》的风格,必须与李白诗歌的基本风格相对照。关于李白诗歌的风格,通常以杜甫“清新庾开府,俊逸鲍参军”(《春日忆李白》)为最经典的概括,杜甫盛赞李白“白也诗无敌,飘然思不群”(《春日忆李白》)“笔落惊天地,诗成泣鬼神”(《寄李十二白》),这些都是大家所熟知的名句,“清新俊逸”,是李白诗歌风格的集中体现。
李白最擅长的体裁是七言歌行和绝句[7]。就“清新”和“俊逸”而言,又于歌行体和绝句中略有侧重。“俊逸”更多地体现在歌行体中,而绝句的“清新”“有一种飘逸的风情”。当然,这两者是不好决然分开的,于是有的文学史就干脆以“浪漫主义是其最突出的特色和最典型的艺术风格”来予以总括。
由于本文是要将《秋浦歌十七首》的风格与李白诗歌的基本风格进行比较,从而讨论李白在《秋浦歌十七首》中的风格变化,所以,还是以“清新”“俊逸”分别论之。
(一)景物与风物的描写转向平实
景物与风物描写的这10首,写锦鸵鸟,用的是“山鸡羞渌水,不敢照毛衣”的一个衬托;写白猿,用的是“牵引条上儿,饮弄水中月”的白描;写水车岭,虽有“天倾欲堕石”的夸张,但落笔还是“水拂寄生枝”的白描;至于“千千石楠树,万万女贞林。山山白鹭满,涧涧白猿吟”则更是没有什么“手段”了,如果说“炉火照天地”还有点夸张,那么“郎听采菱女”“妻子张白鹇”“看花上酒船”都显得很平实。只有这一首“江祖一片石,青天扫画屏。题诗留万古,绿字锦苔生”(其九),还显得有些自信,他相信,他的信手一挥,能够“万古”永恒。
李白“五岳寻仙不辞远,一生好入名山游”(《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》),对祖国的大好河山有着特殊的感情,他笔下的名山大川一般都是气势飞动、气象峥嵘的,但是在秋浦,诗人归于宁静,诗风转向平实。
平实的不只是文藻,还有文气。“文者气之所形,然文不可以学而能,气可以养而致”(苏澈《上枢密韩太尉书》)。“气”虽然难以明言,但可以感受。《秋浦歌》的“气势”也有变化,或者直言之是“弱化”,那种“飞流直下三千尺”“孤帆一片日边来”的夸张与宏大,那种“日照香炉”“天门中断”的清新与瑰丽,那种“孤帆远影碧空尽”“轻舟已过万重山”的深远与快意,在《秋浦歌》中已经难得一见。秋浦之“气”多有舒缓之感,少有喷发之状。
李白似乎真的“谪仙”了,他从仙境回到了人间。《秋浦歌》依然清新,但已经少了很多“仙风”,李白依然热爱着大自然,但是已经少了许多激情。虽然《秋浦歌》依然是好诗,但是它的影响力却较其他诗篇要逊色一些。
这是一个遗憾。这个遗憾的产生,有深刻的原因,后面有专门讨论。
(二)言愁与抒愤之作显得沉郁低回
在言愁与书愤的作品中,最抢眼、最似曾相识的要数《秋浦歌》其四:“两鬓入秋浦,一朝飒已衰。猿声催白发,长短尽成丝。”和《秋浦歌》其十五:“白发三千丈,缘愁似个长。不知明镜里,何处得秋霜。”因为李白有名句“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,朝如青丝暮成雪”(《将进酒》)在前,读者很容易产生前后的联想。
稍加比较,我们就会发现,虽然都有夸张,而且夸张的幅度不相上下,但是,效果却有很大区别。首先,从用意上看,《将进酒》中的“白发”是他人的,作者借此感慨时间流逝之快,表达的是“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”的潇洒,他的底气是“天生我材必有用,千金散尽还复来”。而《秋浦歌》中的“白发”是自己的,是真的白了,“不知明镜里,何处得秋霜”,是说头发白了似乎自己都不知道,怪谁呢?“猿声催白发,长短尽成丝”,这是多么无奈的理由!如果说,《将进酒》中是以“三千丈”之白发表达了奋进的动力,那么,《秋浦歌》中的“秋霜”则是作者“一朝飒已衰”的“缘愁”的象征。
其次,从诗句的气势上看,“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,朝如青丝暮成雪”是恢宏的,尤其是配上第一句“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,奔流到海不复回”,吟而诵之,气贯如流;高吟《将进酒》之全篇,则心潮澎湃,昂扬之气直冲云霄。而《秋浦歌》中的这两首,颇有晚唐诗歌的委婉,甚至有宋词的缠绵,还有几分九曲回肠的沉郁。
再看《秋浦歌》其一和其二,这两首都是借“水”抒情的。在《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》里就有“水”,在《早发白帝城》就有“舟”,正好可以比较。
在《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》里,作者设计的时间是“烟花三月”,地点是仙人飞升的黄鹤楼和诗人向往的扬州城。虽然自己这次难以成行,但是心已随孟浩然而往,“孤帆远影碧空尽,唯见长江天际流”,江边目送,久久不愿离去。虽有失落,但这种失落只是一种暂时的“怅然”之感,而更多的想象、更多的希望则如江流天际,浩荡无边。
《秋浦歌》其一中,作者也写了长江,也写了扬州,可境况大不相同。首先,时间上“秋浦长似秋,萧条使人愁”,由春改为秋;其次,目标上,“西望长安”不见,东“达扬州”不可,这就不是“怅然”可以释怀的了,所以只能“寄言向江水”“遥传一掬泪”,其愁苦之状可见。
在《早发白帝城》中,那种遇赦后的喜悦,在江,则一日千里;在舟,则轻舟箭发。两岸猿声不断,不仅丝毫没有影响作者的心情,恰恰相反,倒是增添了轻舟疾进的欢悦。
在《秋浦歌》其二中,猿声夜发,雨泪孤舟。在水,则“翻作断肠”之流;在舟,则有“欲去不得”之怜。其惨状,其愁苦,不禁让人颇生恻隐之心。
通过以上比较,我们不难看出,李白在秋浦时的心境很差,内心的波澜已经难以再度涌起,甚至有向命运屈服的心迹,“黯与山僧别,低头礼白云”(《秋浦歌》其十七),这一“低头”,绝不同于“低头思故乡”之“低头”。
所以,此时的李白,所言之愁,那是真愁,是没有希望的真愁。作品的风格,再也没有往日浪漫的情怀和风发的意气,抑郁低回,愁肠百结;雨泪相和,接近哀婉。
三、《秋浦歌》风格变化的原因
风格是“一个时代、一个民族、一个流派或一个人的文艺作品所表现的主要的思想特点和艺术特点”。风格受个人秉性、社会环境多重因素的影响。唐诗不同于宋词,甚至晚唐诗歌不同于盛唐诗歌,这是时代风貌的不同;而“子美不能为太白之飘逸,太白不能为子美之沉郁”,这是个人秉性的差异。
还有一种情况必须注意,那就是一个人虽然有“秉性”,但是随着时间、经历、境遇的变化,这种“秉性”也会有所改变的,这也是伟大作家诗人可以有多重风格的重要原因。
(一)年龄与经历的变化,导致心气的变化
众所周知,李白少年志高,任性游侠。青年以后,建功立业的愿望非常强烈,到中年,决心更大。李白32岁时,写《蜀道难》,表明了自己敢于克服一切困难的勇气;36岁时,写《将进酒》,“天生我材必有用,千金散尽还复来”,其自信可见一斑。42岁时,这个愿望貌似实现,李白应诏入京,做了翰林,“仰天大笑出门去,我辈岂是蓬蒿人”(《南陵别儿童入京》),自以为时机已到,可以大展宏图。但是,或许一方面唐玄宗并非真正赏识一位诗人,或许他自己也未能及时地把自己从一位诗人变成政治家,依然“长安市上酒家眠”“天子呼来不上船”(杜甫《饮中八仙歌》),加上权贵的排挤,到44岁时,便被“赐金归之”。
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重大打击,不过他受得起,甚至有愈挫愈坚的势头,进入了创作的高潮期、成熟期,诗歌中的浪漫主义风格日益彰显。
此后十余年,也就是李白44岁到55岁之间,“一朝去京国,十载客梁园”(《书情赠蔡舍人雄》),过起了漫游的生活。尤其是天宝十一年,李白52岁时,北游蓟门幽州一带,本想建功边疆,但“目击安禄山之跋扈,有忧国之思……在黄金台上怀燕昭王而痛哭”。后来又到了江南,然而始终没有找到出路,发出了“我本不弃世,世人自弃我”的感慨。
这是李白人生中的第二次挫折,《秋浦歌》的大部分作品正是写于这一时期。
55岁以后,由于安史之乱,李白只能流落江南,加上“附逆”获罪,形成李白人生之第三挫折。虽然遇赦,心性大变,作品的现实性大为增强。这一阶段,李白作了《秋浦歌》其中的五首,比例也不小。
所以,李白的《秋浦歌》基本完成于他屡受挫折,心情发生重大改变以后。尤其是天宝十一年以后,李白进入了“孤独期”,所谓“众鸟高飞尽,孤云独去闲;相看两不厌,唯有敬亭山”(《独坐敬亭山》,天宝十二年53岁作),他对自己的认识可能趋于冷静客观,“醉上山公马,寒歌宁戚牛。空吟白石烂,泪满黑貂裘。”(《秋浦歌》其七),说自己只能像晋朝的山简一样大醉骑马而归,像春秋时的宁戚一样倚牛角而歌。但宁戚吟《牛歌》而遇知音,而自己只是“空吟”而已,最后只有像苏秦那样泪落黑裘、自哀自怜了。
纵观李白的人生轨迹,我们不难看出,尽管李白的报国之心始终未变,但在不同时期,他对社会、对朝廷、对人情的认识是不同的。李白从“彩云间”走了下来,成了“浊酒和泪”的诗人。他在《临终歌》中慨叹,虽然自己“大鹏飞兮振八裔”,但是“中天摧兮力不济”,这应该是他对于自己最清醒的认识了。
基于这种主观感受,李白的诗歌风格发生变化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。虽然依旧清新,却有更多的平实;虽然依旧俊逸,却低回哀??了许多。
(二)秋浦的民风与民歌,影响李白的创作
李白善于学习,“他善于从民间文学吸取营养”他的很多诗歌有乐府的影子,著名的《赠汪伦》,有“桃花潭水深千尺,不及汪伦送我情”之句,就是乐府风味。
1.秋浦民风的影响。秋浦大地,民风淳朴,那种“秋浦田舍翁,采鱼水中宿。妻子张白鹇,结罝映深竹”(《秋浦歌》其十六)的生活,还在某些地方继续。《秋浦歌》对秋浦大地的淳朴生活有了较多的反映,其十三之“采菱女”、其十四之“赧郎夜”,其十六之“田舍翁”,都是这方面的内容。
内容决定形式。李白在秋浦,不仅次数多,而且时间长,对民情民风应该有很多的了解。更何况,从他的诗中我们可以看出,李白就生活在百姓当中,食宿就在农家,甚至随着“采菱女”看“月明白鹭飞”“一道夜歌归”;也有可能跟着“秋浦田舍翁”一起“采鱼水中宿”。民风的淳朴和恬淡,反映到诗歌中,必然影响到诗歌的意境和风格。
2.秋浦民歌的影响。秋浦大地民歌甚多,自古及今从未断过。20世纪70年代,秋浦民歌曾唱进中南海,21世纪初,秋浦民歌曾唱到第二十九届世界音乐教育大会的舞台,几位“非遗”传人依然非常活跃,田间地头,教学传唱,多年举办以民歌为主题的“乡村春晚”。
李白喜欢秋浦民歌,这从他与“采菱女”“一道夜歌归”中,从他在“炉火照天地”的炼铜场景听“歌曲动寒川”的诗歌中,我们已经感受到。他在61岁最后一次到秋浦,仍然有兴致听谢杨儿唱歌,甚至打听到唱歌的人,送了人家诗,写下《闻谢杨儿吟猛虎词因此有赠》:“同州隔秋浦,闻吟猛虎词。晨朝来借问,知是谢杨儿。”
关于民歌的影响,虽然难以从音乐方面入手加以考察,但从诗体结构和遣词造句上,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的。《秋浦歌》大都为五言四句,偶有五言八句,但中间出现了五言六句(《秋浦歌》其十)和五言十句(《秋浦歌》其一),这种结构有点类似于秋浦民歌的“洗菜薹”调和“慢赶牛”调。“洗菜薹”调,三句一段,两段就可成调,就可演唱,五言六句类似这种情况。而五言十句,包括五言八句,极有可能受到了“慢赶牛”调的影响,“慢赶牛”调两句一组,无限复加,可以对唱,有点“信天游”的味道。这两个调子都比较舒缓,《秋浦歌》的节奏感与之很相近。《闻谢杨儿吟猛虎词因此有赠》中所说的“猛虎词”已经难以考证(唐代诗人储光羲有《猛虎词》,不知是不是这里所唱的《猛虎词》),但从作者隔河而听的情景描写来看,应该是秋浦山歌,激越高亢,可以传得很远,与李白的某种心境很契合,所以他很是喜欢。
从用词上看,“千千石楠树,万万女贞林。山山白鹭满,涧涧白猿吟”(《秋浦歌》其十)的民歌味儿最足。这种叠字加白描的手法,正是民歌中常用的。
总之,我们论李白《秋浦歌》的风格,必须看到他晚年创作的《秋浦歌》与其盛年作品的不同。晚年的李白趋向平实,趋向沉郁。如果说李白盛年言愁,那是一种喷发,是一种压抑后的淋漓宣泄,而晚年言愁,则是一种自怜,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内敛。
但是,并不因此就可以否定李白的基本风格。我们同样应该看到,李白的浪漫是主流,是一以贯之的一条主线。秉性如此,难以改变。即使是在秋浦,他也有“青天扫画屏,绿字锦苔生”的自信。还有,那首著名的《早发白帝城》,是李白59岁时流放遇赦而作,其浪漫之情不逊盛年之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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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标题:李白《秋浦歌》风格之别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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